曲高和寡

【双弗】性感黑弗,在线打架x

【食用指南】

①是隐双弗军pa里的spot two,因为太长了所以挑出来发了。主要目的是练习打戏和战争描写(菜得抠脚系列),这个片段主要是黑弗和弗雷的show time.

②依旧努力卖隐双弗的医保!!!剧情和世界观在6.23更新了!现在已经十分完善了来吃隐双弗嘛吃嘛吃嘛(……)

③因为这次大量的内容包括战术设置  涉及到了背景设定,所以有可能会在没看过设定集和剧情梗概的情况下不能很好地享受剧情…….jpg


【正文】


        不对。


        哪里不对。


       自投放到战场上以来,黑弗已接触到敌方的士兵并发生激烈的枪战,智能护目镜上却除了最开始设定好的目标建筑外一个代表敌人的红点也没有——他位处左翼,无论怎么说冲锋队身上的设备都应该已开始接收情报并反馈给指挥官了才是,连一个敌人可能出现的方位都推断不出来,这样的人哪有资格胜任指挥官——


        所以,他的上司在放水。


        "这里是「黑曜石」,指挥官请回答。" 趁着短暂击退敌人的空隙他藏在掩体后面连接了无线通讯。短暂的电流鼓噪后是一声格外令人恼火的轻笑:


        "军事法庭上你不是挺行的吗?"


       黑弗记得这个声音,在辩论阶段被他毫不留情地揭穿伪证最后被军方处罚的指挥官,在现场的分量太小以至于他都没去看一眼这人是谁长什么样。

       "哦,是你啊。"想不到会在事关国家利益的关头被队友算计, 黑弗故作惊讶地拖长声音,不紧不慢的语气里压抑着杀意。"塞满垃圾的「大脑」的指挥,不要也罢。"


       "你…!" 对面正欲怒斥,他已经连同护目镜的无线联接一同切断了。

       淡白色的光屏灰暗了下去,被先进通讯工具加持的常规战役中,即时情报与指挥正是生存然后胜利的关键。敌人,支援,目标敌塔,他无从知晓,偌大的战场上能相信的只有自己的眼睛。


       背后又是一片打在掩体上的枪弹声。

 
       两个方向,对方提前开枪很可能是在混淆视听给他造成心理压力。先前枪战中的歼敌数恐怕已经引起了敌方指挥官的注意,如果不尽快转点只会有越来越多的士兵集结过来对他进行火力围剿。


       黑弗注视着前方的废墟沉默片刻,待有脚步声欺近后低抛出了一枚烟雾弹,抛出的瞬间敌方确认了他的方位疯狂扫射,来自三个方向的火蛇咆哮着集聚在同一处——结果已经被浓烟吞没。


       距离最近的敌兵边用火力压制边向掩体跑来确认情况,走得近了他才看到脚下只有一把被打得面目全非的枪。


       那人没死!


       喊声将在喉间爆发却被硬生生地扼杀,一把锋利的刀刃从他的侧脑穿出将大脑连同通讯设备破坏,黑弗一个翻滚躲开了追踪而来的子弹,手指翻转间将蝴蝶刃上的血液甩飞了出去。逐渐扩散的浓烟里对方不再敢贸然出手,他拾起了尸体身边的弹药和枪支稍作端详。


       "唔……应该能用吧。"这时候就不得不羡慕一下该隐的枪械熟识了——不过,他也有他的专长,傻子才会在生死时刻不把压箱底的东西掏出来。黑弗环视着四周嘴角的笑意逐渐扩大,手中的蝴蝶刃精灵般的跃舞在指间嗖嗖作响。


       烟雾里是冷兵器的专场。


       ——“再不拼上全力真的会输。”


       弗雷直视着对面正趴在办公桌上摆弄象棋的赵公明:“所以,把端脑机室的钥匙给我。”


     “超凶!呜哇爱卿你别急呀。”赵公明漫不经心地扬了扬手中的棋子。“你看这局,敌方炮马这类重兵器俱全,直压我方九宫。我方惟「車帥」可动,余子皆身陷囹圄。”他终于抬起铂金色的眼眸,云淡风轻的笑意下隐藏着锐利:“这么紧张的局势下,爱卿想的,却是保「車」弃「帥」吧?”


       “赵公明,不是所有的战役都能用象棋比拟,这局的「車」比「帥」重要得多。”


       “谁知道呢,至少军方不会这么想吧。”元帅不以为意地吹吹口哨,将手中的钥匙抛向弗雷。


       “爱卿做事爱卿当,已经上过一次军事法庭了的你……”


       这次忤逆军令的处分怕是谁也护不了你了。


       弗雷已经走进传送梯的身形顿住,在电门关闭的瞬间回头冲赵公明笑了笑。转瞬即逝的笑意除了坦然外再无其他情绪。


       我知道,但即便如此,我也要保他回来。


       “身份核对中——指挥官「金色阳光」,身份确认,最高权限确认——嗡——最大功率确认。”


       当弗雷坐上操作椅时最上方的识别器闪烁了一下,温柔的机械女声伴随着蓝色纹路的延展响起。在弗雷连上端脑接口后的片刻机械音却紊乱了一下,蓝色纹路闪烁数秒忽然变得血红——计算产生的数据过于庞大迫使系统的传输攻率突破了最高定额。


       海量的数据流眨眼间篡夺了附近普通电子设备的使用权,紧接着雪崩式的反应沿着网络弥漫开来。


       当芯片单元格微小到电子衍射现象不得忽视时,电子计算机的研究便走到了尽头,科研人员便将目光放到了能自主规避多余计算的生物计算机上——如果说端脑机是当今计算机科学的皇冠,那么,「完美兼容体」无疑是冠冕它的王。


       没有什么电子科技不在其面前选择臣服。


       “报告,有人正在尝试入侵军方通讯系统!”


       “在这个节骨眼上……能查到攻击源头吗?!”


        “……来自……四面八方!”


       赵公明冲着自己电脑桌上疯狂刷新着字符串的显示屏翻了个白眼,弗雷连他的计算机都没放过。


       “唉……爱卿啊。”他趴回桌子上,百无聊赖地用手指戳着「車」玩。“他会不会乖乖让你保,这也是个问题呀……”


       ——嘀。


       在枪声中几不可闻的电子音却激得黑弗一振,紧接着冰冷中带着担忧的人声响起,熟悉得让人心脏停跳一拍。


       “「黑曜石」?听得到吗?我是弗雷。”


       与此同时智能眼镜被强制开启,与上次不同的是其上分布着深浅不一的红点,还有大量的即时情报正在生成。黑弗猛得突出掩体朝着最浓红点的方向连开几枪,果不其然听到了中弹惨叫声。


       漂亮。


       “弗雷?”黑弗压下心中的狂喜低低地唤了一声,真有一次让对方来指挥他了他反倒说不出话来。


       “抱歉,我才刚取得了之前情报库的使用权,很多东西都还来不及分析——你那里怎么样了。”


       从一开始以尽可能地歼灭敌人为己方创造优势为主,到后来迫于体力的消耗转而边打边退——何况敌人变得越来越棘手,随着时间的拖延,对方指挥官对他的信息收集也是愈加完善,针对他近战能力和对枪习惯的解析恐怕早就发送给了那些围剿他的士兵。


       ……不过,这信息解析速度和兵力分配也太快了点,他费尽心思地在破坏和躲避敌人感知器的情况下进行转点,敌指挥官却还是迅速且几乎零失误地猜中了他的藏身区域。想到这里黑弗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先前被接连不断的围剿困扰,他无暇去揣摩其中的缘由,现在这么一看确实是有点蹊跷——对方不仅是个相当优秀,甚至很可能是「完美兼容体」的指挥官,而且这信息传递速度……更有可能,那个指挥官并没是如常规一般躲在大后方,而是藏在通讯中枢塔里!


       想到这里,黑弗不由得冒出冷汗。


       一旦军方知晓这个情报,他们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地俘虏这名指挥官带回来——届时,弗雷的地位也必将被动摇。


       话说回来,正是因为被敌方重点照顾他才得以发现其中的异样,但他早已关闭了身上的通讯设备,因而除非还有其他的重点围剿对象,这段情报估计就只有黑弗他本人知道。


       至少在本次战役中如此——但这场战争估摸着还要持续很久,暴露也许或迟或早,但只要对弗雷有害,哪怕是潜在的,他也要不惜一切代价将之彻底消灭。


       “「黑曜石」,你有在听吗?”对方的声音再次响起,隐隐添了几分疲惫。弗雷一面要监控分析整场战局的情报,一面要压缩清理计算数据以保证信息传输的高效率——加之军方已经组织了骇客进行反击并查找攻击源头。大脑持续高负荷运转对体力的消耗难以想象:“情报库里的信息我已经差不多解析完了,这局败了,我给你制定路线,你赶紧回撤,记住不要贪枪,能走尽快走。”


       “要败?为什么?”虽然对这个回答有所准备,但他还是不禁反问了一句。总战况如何,村通网的黑弗确实没有任何概念。


       “敌方能调配的重兵器没有一件是用来守塔的,他们在不断地前推,辅以士兵掩护我们几乎拦不住。除了中枢塔外我们只剩下一座副塔了,三分钟内副塔会被破坏,以你现在的位置,到时候的信号强度估计只够传达短讯。”


       “所以尽快回撤!听到没有!”


       撤吗?


       黑弗紧紧地咬住了后牙槽。


       他知道对方是在护他周全,但他又何尝不是能为对方牺牲自己?下一次战役还不知道会被投放到哪片区域,错过了这次机会恐怕就再也不会有了。
黑弗深吸了一口气,硝烟呛鼻的味道让他觉得自己清醒。他知道他一旦把这条情报告诉弗雷,对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通知上级,所以他不能说,即使这将带来一些误解。


       “弗雷,他们之所以敢不留一件重兵守塔,是有理由的吧。”‘


       通讯器的另一头罕见地沉默了。


       “因为这次的敌中枢塔藏得很深,很可能在区域边缘——他们认真地计算过了,在他们的重兵摧毁我们所有通讯塔前,是没有士兵能够奔袭至他们的通讯中枢塔的。”


       在界定范围的战场上能做到这一步实属不易,因而他们用以计算的数据是人类奔袭的极限速度。这已经是相当周全的考虑了——如果不把黑弗体内的变数考虑在内的话。


       沉睡着的,猎豹基因。


       “……不值得。”如果选择孤军深入,那么黑弗将要面临的是无通讯,无指挥,无支援,战死沙场也不知道去哪里给他收尸的情况。


       那么他的一切付出和努力就都白费了。


       “喂,你好像搞错了什么,能决定回撤还是前进的是我自己。最后一分钟了,你要真想帮上我就重新制定下路线。”黑弗扣动扳机将敌人压回掩体,趁着短暂的余裕想了想还是把语气放柔和了些:“要是我回得去的话,这次给你带的礼物可以特别点。”


       “……现在是说这种事的时候吗。”虽然难以理解对方的一意孤行,但弗雷最终还是给予了支持——对方必然是有自己的理由。“情报已经更新给你了,我会替你争取时间。那么……”


       “再见。”


       尾音被嘈杂的电流声吞没。


       副塔已被摧毁。


       嗯,再见。


       黑弗在心里默念了一声,从身上翻出了管药剂。猎豹基因的启动剂被要求一直带在身上,但之前即使再危急的关头也没让他兴起动用的念头——这会让他回忆起被关在实验室里的不愉快,象征着他不过是无父无母基因工程的产品。


       针管扎入了静脉,药剂混在加速流淌的血液中,浸透了每一个细胞唤醒了其中那段异常的编码。


       肾上腺素的分泌转瞬间飚升过了阈值,身体像燃烧着的火一样灼热,疲劳被难以抑制的高兴奋覆盖,变成竖线的瞳孔随着光线的晦明变化敏感地收缩着。他以难以想象的速度袭向了最后一个敌人所在的方位,对方探出枪来正欲射击却被他一个抬膝撞歪了枪口,紧接着被抵着脑袋爆了头。随后他大致确认了一下方位开始了高强度奔袭,无视地形灵巧而迅捷的身影宛如一只矫健的猎豹。


       远超常人的动态视力,反应速度,奔袭速度,正是这些令人惊叹的作战能力才令得他虽没有弗雷的才能却没被当作失败品处理。


       ——“爱卿啊,刚才那局棋你可没认真看呀。”


       ——“虽然看上去像是对方必赢,但「車」四进五,「將」食「車」则飞「帥」,不食则无处可去,虽有重兵,回防不及。”


       一「車」一「帥」,此局足以。


       赢了。


       “——surprising!”伴随着玻璃破裂的清脆声响黑弗闯入了通讯中枢塔内部,果不其然大量传输缆盘结的中心上端坐着一个人,无数的数据线正缠绕在那人身上以至于虽然发现了异响也无法挣脱,黑弗咧嘴大笑着边用枪指着对方的脑袋边粗暴地把人从数据线中扯了出来。

       随着指挥官的脱离端脑机上的纹路逐渐黯淡,届时敌方在场的所有作战单位都会陷入无指挥的困境——是象征过载的红光。「完美兼容体」。既然如此……黑弗的眼中透出杀意,掐着尚因为端脑连接断裂而眩晕的人高高举起。


       “咳……咳!”掐着的脖颈细小柔软感觉怪怪的,手中的重量也轻得不似一个成年人,这一声咳嗽几乎惊得黑弗立马松了手,对方掉在地上狼狈地蜷缩起身体。


       “……小女孩?!”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几乎要将他逼入绝境,指挥着这场理论上可以称得上是天衣无缝的战役的「完美兼容体」,竟然只是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孩子。


       行吧,黑弗抽搐着嘴角还是抬枪指着地上的人:“你们未免也太托大了点。”


       先不论将一个小女孩投放到这样残酷的战场上的违和感。「完美兼容体」这样稀有而珍贵的存在即使是己方士兵都会徒生嫉妒之心,不锁在大后方保护起来还往被时刻觊觎的通讯中枢塔里塞。难道只是为了一场战役的胜利就甘愿冒这么大的风险吗?


       “…不,不是他们,是我太托大了……!”女孩慌张的视线在他的脸和黑洞洞的枪口上来回转。黑弗扬了扬下巴示意她接着往下说。反正已经赢了,能从这人嘴里套出些情报来何乐而不为。


       “本来指定的指挥官不是我啦……但我假冒他出来了……你应该也知道我们指挥官没有离开大后方的权利。尤其是我这种莫名其妙的「完美兼容体」,可能一辈子都离不开那个监狱了。”


       “所、所以……我想趁着这个机会逃出来……”


       黑弗怔了怔,弗雷似乎跟他提起过类似的话题。


       那大概是一个晴朗的下午,弗雷在读《飞鸟集》,几乎对里面提到的各种美好物象感兴趣到了狂热的地步。而除了认字几乎等于文盲的黑弗对此嗤之以鼻,甚至嘲笑他说你亲眼见过这些东西吗,对照着计算机里调出来的照片也能看得这么热情。弗雷不以为意,甚至为了能让黑弗体会一把文字美,把诗读给了他听,他立马躺下晒着太阳装作要睡觉的样子——虽然对方低沉温润好似吟唱的朗诵却还是一字一句地印入了脑海,光明流泻的午后中便是这样伴着柔暖的吟哦入眠。


       ——“我相信自己,生来如同璀璨的夏日之花,不凋不败,妖冶如火;承受着心跳的负荷和呼吸的累赘,乐此不疲。”


       除了这句好像还有……


      “山川,沙漠,湖泊,大海?”


      “对对!对!就是这些东西!”女孩的双眼亮了,抬起手来想冲他比划,但碰到枪口却还是触电似的收了回去,手指紧张地绞在了一起。“你应该已经见过了吧?既然我已经看不到了,你可以多给我讲讲吗?”


       弗雷大概也这么考虑过,黑弗想着。他也想亲眼看看那些他只在光屏里诗歌中见过,想象了无数次的自然风物吧,所以弗雷才会对他从特殊战区带回去的礼物那样喜爱——山林里的红枫叶,沙滩上的玻璃石,甚至是浑身带刺其貌不扬的仙人球。只不过弗雷终归是明白自己的责任所在,所以心甘情愿地留在军营打算将所有的一切奉献给祖国。


       他动了一丝恻隐,犹豫了片刻还是放下了手中的枪,随后妥协似地叹了一口气,抬手指着被他打碎的窗外的那轮落日。


       随便吧,他懒得纠结。


      “你向着太阳一直跑,在日落前应该能抵达一个非参战国的边境,那个国家接受难民的政策非常宽容,应该乐意接受你。”


      “那些景色……你还是亲眼去看看吧。”


      “……啊?诶?!谢谢你!”女孩一愣,诚惶诚恐地鞠躬道谢后连笑容都明亮了起来,一蹦一跳地朝外面跑去。黑弗侧身没理会她的道谢,转而去拨弄端脑机以期能搜罗到一些有用的情报,只是微翘的嘴角还是暴露了他的心情。


       ……


       如果有一天,弗雷忽然也想飞出那座囚笼呢?


       他大概也会像这样,尽自己的力量斩去他身上的锁链,让鸟儿回归其所期待的天空吧。


       ——砰。


       战火已停,不大不小,却绝不该出现的枪声。


       黑弗拿着数据线的手僵在了半空中,难以置信地朝着女孩的方向看去,娇小的躯体上正绽出一大朵血花,身形如同断翅的飞鸟往下跌落,眼里所反映倒映着她外界,随着瞳孔的扩散正一帧一帧地碎裂。


       狙击?为什么?这里不可能有他的队友——她被己方杀了?


       ……死了?


       ……咦?


       心脏停跳的一瞬间高热的身体如坠冰窖,兴奋状态褪去后加倍的疲惫和痛觉涌了上来,撕得身体发疼几乎就要脱力软下去。


       脸上不知自己的还是别人的血,是温热的,滚烫的——黑弗之前根本没有注意过这点。


       他从出生以来就被灌输以杀戮与被杀戮的常识,却从来没有人教过他死生有别,在他看来只是会活动的一团骨肉被打得破碎后,就变成了不会动的骨肉。但现在他知道了,怀揣着期盼怀揣着自由怀揣着热切的爱的心,伴随着躯壳的冰冷转瞬失去了价值消失得无影无踪,徒留见过这颗心为之感动过的生者愣在原地,那么真实的一切仿佛都是虚无缥缈的幻觉而已。


       这就是死亡,它之所以区别于生,是因为它否定了一切美好;它之所以区别于生,是因为它将已不存在的真实强加于人,反复用美好破灭的滋味折磨生者。


       鸟儿是不可能飞出囚笼的。


       落日,硝烟,死亡。他突然就想起那个下午还有个模模糊糊的后续。


       一片静谧温暖中,他在昏睡过去前抬眼瞅了一下弗雷。那时阳光已经泛起了橘黄,落在那人微阖起的眼眸里与鎏金搅作一团温柔而哀伤的黄昏,弗雷抿起的嘴角带着笑意,薄唇伴着诗句的流溢一开一合:


       夏日之花还有后半句。


       ——“我相信自己,死时如同静美的秋叶。”


       ——“不盛不乱,姿态如烟。”


       ……


       当直升机护送生还的士兵返回军营时,弗雷已经在降落点等着了。


      “欢迎我们的大英雄。”他正欲张开双臂给黑弗一个拥抱,却已经被对方抢先一步紧紧地抱进了怀里。


       喂你身上的血先洗干净……弗雷无奈地看着对方像一只大型犬把脑袋一个劲地往他颈窝里凑,只能轻拍着他的脊背安抚黑弗过分激烈的情绪。


       身体同样是温热的,心脏正互相应和着跳动,军事法庭上也好,战场上也好,在经历了种种险象环生后,他们竟然依旧能活着见到对方。


       因死亡而身形跌落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黑弗猛得抬头亲吻了他的前额,趁对方还没反应过来把自己的抵了上去。


      “弗雷……”


      “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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